何似

除却巫山不是云

[烬苏] 悠悠我思

叶侍卫向景王宣誓:陛下,我会时时刻刻保护您!

人间,景王×叶侍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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澹台烬坐在驶往景国都城的马车内,他一手支颐,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。


马车内只他一人,异常安静,只听得见马蹄的哒哒声。


忽然,一团什么东西滚了进来,打破了这宁静。


车外的士兵警觉起来,统统握紧手中的兵器指向澹台烬的马车。


廿白羽眉头一皱挥手叫停了士兵们的行动,与此同时整个车队停了下来。


“嘿嘿,澹台烬,是我啊,好久不见!”


只见那一团“东西”从马车陈设的垫子上爬了起来。


叶夕雾灰头土脸,察觉到目前的情形有些许尴尬,一脸不好意思的扣了扣手。


似是早就猜到了是她,澹台烬眼睛都没眨一下,依旧闭着双眼,只是眉头比之前更皱了。


显然,是眼前的叶夕雾给他揉皱的——


“廿白羽!”


廿白羽掀开车帘,在门口行礼道:“主人有何吩咐?”


他说出口的是问句,其实廿白羽心里门儿清,已经料想到了,澹台烬是要让他打发走面前的叶夕雾。


澹台烬头都不抬一下。


“把这个刺客拉下去解决了。”


他的语气云淡风轻,不带任何情感,好似他真不认识叶夕雾一般。


“刺客?在哪呢?”叶夕雾左看看右瞧瞧,一头雾水,最后目光落在自己身上。


“啊?你!我…” 待她反应过来,已是一脸震惊。啊?我竟然成了刺客?你!你居然要把我解决掉!我…我无语又气愤…


廿白羽眼睛一转,猜不透这夫妻俩又要搞什么东西,试探性地问端坐着的澹台烬:“主人?这是叶三小姐?”


叶夕雾表示肯定的点点头…


叶夕雾一点一点挪到澹台烬身旁。心一横,泼皮无赖似的紧紧抱住澹台烬手臂。


在她触摸到澹台烬身体那一刻,澹台烬心中一麻,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,让他自己都觉得甚是奇怪。


“你你你!澹台烬,你怎么能…”


“能如何?”


“你怎么能一朝飞上枝头就忘了自己的娇妻!”


叶夕雾语调故作委屈,表现得好似自己遇上了负心薄幸郎一般。


她抱着澹台烬的手臂更紧了,像个配饰一样挂在澹台烬身上,直直盯着他。


两人隔得有些近,澹台烬的睫毛在自己眼前一眨一眨,叶夕雾感觉自己能数清楚有多少根。


两人目光短暂交视了一下。


澹台烬抬眼饶有趣味地上下打量叶夕雾。


视线扫过之处,叶夕雾身上直起鸡皮疙瘩,她赶紧松开抓着澹台烬的手,抱住了自己。


“你,你干什么!”


澹台烬大笑,“你看看你这样子,灰头土脸,还敢自称娇妻。”


在一旁围观的廿白羽也忍不住笑出了声,结果澹台烬飞来一记眼刀,吓得廿白羽赶紧退了下去。


“那还不是你害的!澹台烬,王八蛋!我为了来寻你翻山越岭,历经千辛万苦,好不容易来到了你面前!都给你说了嫁鸡随鸡,嫁狗随狗…”


澹台烬心中一动,不觉出神:她果真是来寻我的?不可能的,定是另有所谋吧…


叶夕雾见他发神,一把掰过他的脸来,他却没有反应,直视他。


“澹台烬?澹台烬?”怎么没反应,不会傻了吧?


澹台烬一时失神,反应过来时正对上一对清亮的眸子。

那双眼睛仿佛蓄满了夏夜月光下的池水,又好似被撒满了清晨初升的昭阳…


澹台烬伸手握住叶夕雾的手腕,将她捧在自己两颊的手拉了下来,一脸严肃。


“叶夕雾,我不知道你为何要跟着我。我告诉你,周国不比叶府,任你来去自由,始终有人护着你。朝中危机四伏,我——”


“我来保护你!”没等澹台烬说完,叶夕雾突然打断他。


澹台烬错愕。


“我来保护你!之前在盛国,那么多人要欺负你不都被我赶跑了吗,我可厉害着呢!保护你这个战五渣…不是,保护你这个弱公子绰绰有余!”


叶夕雾一脸臭屁地双手叉腰。


“你保护…我?”他当然不肯相信,却又不由动容。


“当然啦!你现在是飞上枝头回国继承王位,你的命可金贵了。”


“好,那你说说,你准备如何保护我?”他的眼睛好像亮起了微弱的光。


叶夕雾伸出两根手指摸了摸下巴,装出一副思考问题的样子。


叶夕雾:“为了保证你的生命安全,肯定是要时时保护的,我要是有所懈怠,保不齐你一天十二个时辰哪一刻你就被刺客行刺,然后见阎王爷去了…”


澹台烬无语。


叶夕雾又摸了摸下巴。


“时时保护似乎也不是万全之策。”


澹台烬扶了扶额,道:“你也知道自己的法子不行啊,还算有自知之明,还没有傻到家。”


“你说的没错!我不仅仅要时时保护,更要贴身保护!离你太远的话…我又不会瞬移术,保不齐在哪个离我远的位置上,你就被刺客行刺,然后见阎王爷去了…”


“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做你的贴身侍卫吧!”



景王宫。


旭日初升,曙光洒在殿宇之上,飞鸟掠过天际。


寝殿内,澹台烬正在准备用早膳。


长桌上放满了各式各样的菜品以及点心,还有很多各地上供来的时令瓜果。


澹台烬端起一碗金丝银耳粥,舀了一勺正要放入口中。远远就听见叶夕雾慌忙的叫声。


她一边跑着过来,一边大叫着:“慢着!慢着!慢…”


澹台烬扶额,心想这个叶夕雾,真是没规没矩的,之前在盛国叶府,自己处处受制于她,如今也得让她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。


“叶侍卫,一大早的,你又意欲何为啊?”


叶夕雾一把夺过澹台烬手里的碗,咕咚咕咚喝掉了大半碗。


澹台烬目瞪口呆。


她咕噜一声吞下了嘴里的最后一口银耳粥,终于腾出嘴巴来说话。


“嗝~澹台烬,不是…”


叶夕雾扯着嗓子,学着月影卫一板一眼说话。


“臣侍卫叶夕雾,禀告澹台陛下…咕叽咕叽咕叽略…”


澹台烬听得头疼。


“你正常点,如平时一般就行。”


“哎呀我去!澹台烬,刚刚说那一段话可憋死我了!你们宫里怎么这么多规矩。”叶夕雾如释重负,“我想说啊,今后你的吃食,我都要先尝一口验验毒。你没看话本子里写的吗,那些坏人最喜欢往君王吃食里下毒,要是你吃了带毒的食物不得一命呜呼啊。”


你那是,一口?


“这些吃食在呈上来之前,内侍们已经验过了。”况且验毒也不是像你这样验啊,你这样大半碗下肚,倘若真有毒的话,先毒死谁这就说不清了吧。


“行吧行吧。那没事我先走了。哈~”她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。


叶夕雾今早睡醒之时已日上三竿,怕错过澹台烬早膳时间,吓得她赶紧爬了起来,直奔澹台烬住处。到现在她也还没吃饭呢。对澹台烬生命安危的担心使她忘记了自己的肚子也饿着,刚刚大半碗银耳汤入口,好像彻底唤醒了她的肚子,此时她的肚子正咕咕叫。


叶夕雾的身影消失在宫殿转角处。


内侍走上前来,“陛下,奴才再给您换一碗金丝银耳粥。”


“不必。”澹台烬目光落在那碗被叶夕雾吃得只剩小半碗的粥上。


他抿了抿嘴角残留的甜味,“味道正好,将就吧。”


不知道是粥甜还是怎么的,澹台烬嘴角好像露出了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。



入夜,辰宿列张。


月色入户,飞禽归巢而栖。


澹台烬褪去玄色睡袍,只着一件绣着云纹的里衣,上榻准备休息。袍子被搁在床榻一侧,细细观察,上面沿着边缝着一大圈上等黑狐兽毛,想来穿上在这冬日是十分保暖。


澹台烬支颐而卧,被子半搭在身上。周围的内侍和婢女都被屏退,寝殿内安静得只听得见烛火燃烧产生的噼啪声。他阖眸而眠,闭上眼睛,脑袋里突然浮现出叶夕雾的脸。


澹台烬不由皱眉。


就在今天早上,晨起之时,奴才们正在给澹台烬洗漱更衣,服侍君王洗漱完毕,一个内侍装扮的小奴才低头上前,为澹台烬一层一层穿戴朝服。


澹台烬左右寻不见叶夕雾,想起她那日说的“时时保护,贴身保护”,却接连几天日上三竿不见人影,轻蔑地笑了笑。


“这个叶夕雾,不过雷声大雨点小,成不了什么事,我看她啊,光会说大话……” 


那个小内侍正在给澹台烬穿腰带,闻言,猛的将手中力道收紧。


“啊——”澹台烬突然哀嚎一声。


“狗奴才!干什么呢!会不会伺候人,来人,拉下去!”澹台烬发怒,周围内侍以及奴婢们赶紧上前磕头求饶。


“骂谁废物呢!澹台烬,我这样不辞辛苦地伪装成内侍保护你,你居然还背地里骂我。你混蛋!” 


只见那小内侍抬头,正是叶夕雾。澹台烬惊愕,一时失语。


月影卫正要来拉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内侍,见是叶夕雾,站着不知所措,最后被澹台烬挥手示下。


叶夕雾的手还扶在澹台烬腰上,她顺势又在他腰上掐了一把。


回忆到这里,澹台烬的手不由自主地放在了腰上。


殿内灯火稀疏,澹台烬扯了扯被子睡了过去。帘幕低垂,透过薄纱床帐只能朦胧的看见帐中人的轮廓…


月上中天,澹台烬迷蒙地感觉到一团什么东西滚进了自己的被子,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摸,摸到了糯叽叽的一个团。澹台烬瞬间警觉起来:什么东西?现下左右无人,得赶紧把它制住才行。


澹台烬被子一掀,飞身扑了上去,将那团东西压在身下,伸手直逼其要害。


“咳咳,澹台烬!咳,澹台烬!你干什么?” 叶夕雾拉着澹台烬掐自己脖子的手尖叫。澹台烬刚刚摸到的正是叶夕雾的脸。


竟然是她!


澹台烬心念幸好刚刚留了一手,不然此刻真伤到她了。


澹台烬盘腿坐在一旁打量着眼前这个人,开口道:“干什么?这句话该我问你才对,叶侍卫半夜跑我被子里干什么。”


叶夕雾困得像小鸡啄米般直点头。


“快滚下去。不,快滚出去。” 澹台烬语气严厉。


“啊?来这干什么——我来——我来保护你的,我,我都在你床边坐了大半夜了,太冷了…” 叶夕雾像个树獭一样慢吞吞吐字,反应迟钝还结结巴巴的,想来是困极了。


这女人不知又发什么疯,澹台烬心想得赶紧把她弄出去才行。


见叶夕雾丝毫没有行动的意思,澹台烬伸手去拉她手腕,企图把她拉出去。想不到一下就被叶夕雾挣脱了。


叶夕雾:“哈——澹台烬,你发什么疯。别闹了,快睡……”她困得直打哈欠。


她倒头似乎马上就要睡了过去。澹台烬上前一把将叶夕雾打横抱起,想要直接将其扔出去。不料刚将叶夕雾抱起来,她就死命地挣扎。


“我不走我不走!这儿暖和——”叶夕雾从怀中摸出一张定身符咒,念咒对向澹台烬。


一瞬间,澹台烬失力,两人堪堪一同跌在了床榻上。


澹台烬倒在床榻之上,叶夕雾正好伏在他胸前。透过床帐看,两人的姿势极近暧昧。


“叶!夕!雾!卧榻之侧,岂容他人鼾睡!快给孤滚出去!”澹台烬无力反抗,只能动嘴皮子功夫。


叶夕雾伸出食指,放在澹台烬唇上比了一个嘘的手势,又掏出一张符念了几句,澹台烬这下话也不能说了。


“好吵——不是他人,你是我的夫君,我是你的娘子,我们已经成过亲了,睡在一张床上,天经地义……”


在澹台烬眼里,叶夕雾显然已经神志不清了,若不是现在自己整个人被定住,他定要探探她是不是得了风寒把自己烧糊涂了。


“好暖和啊……”叶夕雾在澹台烬怀里蹭了蹭,紧紧抱住他获取温度,就像抱住了一只毛绒绒的小猫。


不知道是被气到了还是怎么回事,澹台烬脸色微红,极不自然地吞了吞口水,最后还把眼睛闭了下去。


叶夕雾喃喃道:“澹台烬,你的寝殿好香啊,被褥也好香——”


她抬起脑袋将鼻子凑近澹台烬的脖子,认真地闻了又闻,“好像就是这个味道?”


叶夕雾的呼吸一点一滴如小雨般落在澹台烬颈上,痒痒的。


“就是这个味道!你身上也好香……”


叶夕雾沉沉睡了过去。


澹台烬垂眸看了她一会儿,也合上了眼睛。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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